南苑

【2759】圣杯战争的开始

死亡是深刻的事实，是谁都无能改变的事实。

在看到狱寺浑身是血的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，沢田纲吉愣了一秒，随后他跪了下来，他甚至都想不到第一时间掏出手机拨打救护车的电话，他只是呆呆地跪在那里，嘴里重复着——

“狱寺同学，狱寺同学……”

他的手僵在半空，他不敢随意去触摸对方。明明是最亲密的人，现在他们却隔着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。

路人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。

“抢救无效。”

“怎么这样……明明说好了一起去看烟花的吧？”纲吉双腿一软，直直地跪在了地板上。与膝盖一起落地的还有温热的眼泪。大颗大颗地摔碎在医院冰冷的地板上，像是不完整的句号。

“明明，不应该就这样结束的……如果当初我不站在那里就好了……”

不是所有的死亡都轰轰烈烈。

狱寺隼人死去的那一天，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。他拿着刚刚邮寄过来的特产，想要送到纲吉家里去。

“我要把邮购买的生八桥土产送给十代目。”

半路上，他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纲吉。

“十代目！”

“狱寺同学！”

“危险！”

还没等纲吉反应过来，狱寺隼人就扑了过去。纲吉被背部强烈的冲击力，直接推出了几米开外。散落一地的食物，倒在那里流着殷红色鲜血、不得动弹的爱人。纲吉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最基本的反应能力。

他颓丧了多久，他也不记得了。为了不让爱着自己的人过分担心，纲吉依旧维持着那副温柔的样子，依旧愿意在蓝波和一平吵吵闹闹的时候去把两个无知的小孩分开。只是每次蓝波问起他，那个烦人的狱寺到哪里去了的时候，他总会露出极难看的表情，停顿一段时间之后，才会慢慢地说道，“他去了很远的地方。”

“很远的地方？狱寺一个人偷偷出去玩了吗？蓝波大人也要去。”

“小孩子不能去那种地方啦。”

“我也不能去。”纲吉每次总会轻轻地加上那么一句。他的声音很小，小到没有人能够发现他到底说了什么。

狱寺留下了戒指。他到死的时候，还是将那对戒指好好地护在了怀里。因此即便失控的卡车将他的身体碾压得不成样子，那副戒指依旧保持着最开始时，完好如初的样子。

狱寺留下的戒指被纲吉重新擦试过之后戴在了手上。每天晚上，他都是抚摸着那副戒指睡着的。月光下的戒指发着柔和的银白色的光芒，就好像那个人柔软的银发。

“狱寺同学……”

那天晚上也不例外。

那天里包恩因为有点事暂时回到了意大利。里包恩不在之后，整个房间就显得更为安静。放在隼人还在的时候，纲吉是不会在意这些的。但现在他只感觉有种不可名状的悲哀将他包裹在其间，压抑得他难以呼吸。他刚想离开床去倒一杯水喝，就在他拿起水杯的瞬间，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，诡异的红色图案在他的手背上若隐若现。

“什么声音！”

似是有人在他耳边轻声低语，他警觉地看向四周，在确认周围环境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的时候，他再次闭上了眼睛，想听清那声音到底在提醒他些什么。

“鳄鱼。”

“鳄鱼？”纲吉的手背再次传来一阵剧痛。

“家里有鳄鱼。”

“怎么可能！家里怎么会养鳄鱼。等下……”纲吉突然想起了当年玛蒙的考验。

“院子吗？”

当他跑到那里的时候，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阵，光阵开始发光，其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。那双不可打磨的翡翠一般的翠绿色眸子此时紧闭着，纲吉仅能够凭借那一头银白色的发，以及那身穿着辨识出了眼前的人。

“狱寺同学……”

“Servant Archer遵从召唤而来，我愿意跟随你到天涯海角，有什么事情，请您尽管吩咐我吧。”

“请问，你就是我的Master吗？”

“十代目，我回来了。”

躲在墙壁后注视着这一切的库洛姆暗自松了一口气，随即再次隐入了无边的黑暗里。